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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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So I pick out all the good parts.
仍然昏暗的休息室，化妝師從鏡子前錯開半個身子，那位被人精心打扮過的女明星不冷不淡地看著同樣的自己出現在鏡子裏，沒有什麽滿意的表情。橘色燈光從她背後照進來，無法點亮整面鏡子，一切都有些影影綽綽，她偏了偏頭，看著陰影下被隱藏起來的青色血管。
“我盡力了。”作為一個職業化妝師並不應該說出這樣沒水準的話，但麗薩只能聳聳肩膀：“這裏太暗了，我擔心到了明亮的地方效果會不同。”
“沒關系”女明星終於對她露出一點淺笑“外面也很暗，今天不會明亮，我覺得這樣就很好。”
化妝師和艾伯特對視了一眼，看到那人的表情是默許之後，她點點頭：“那就這樣吧，baby，我還是得說，你真是美爆了，你讓所有人都挪不開眼。”
“不要……”格瑞希有點無奈地笑了笑“不要說這些。”
“她說的沒錯。”
格瑞希順著聲音回頭看，路易正站在門邊，嘴角含笑地註視著她。他手裏拿著一只深藍色方形盒子，格瑞希下意識摸了摸脖頸，在發現那上面空空一片的時候，頓時知道那盒子裏裝的是什麽了。
“oh my”格瑞希站起來時聽到她身邊的化妝師倒抽一口涼氣的聲音“這大帥哥是哪位？”
艾伯特.加文和她一起露出了空白表情，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來維護自己見多識廣的面子：“男朋友？這不難猜吧。”
格瑞希有點好笑地看向路易，看到他露出了一點“請便”的表情，才轉過頭向她身邊兩位介紹：“你們可能沒見過，但這是我們公司的總裁，一直以來，都是。”
“這簡直瘋了吧！”最接近失態的反而是艾伯特.加文，他幾乎要從沙發上跳起來，他仿佛是用眼睛接受這樣震驚的事實一樣，把它們瞪得老大，半晌才回過神來結結巴巴地說：“所……所以之前是你在給我發信息。”
“嚴格來說，不是”路易走進來，在格瑞希面前打開那個藍色盒子，嵌在四周的幾百顆長方形碎鉆環繞成圓形項鏈，底端沈甸甸地墜著五顆淚型鉆石，那上面的光芒是收集了大西洋夜空的滿天星光，永恒安靜地閃爍。
“正好配得上你的這條裙子。”路易繞到格瑞希身後，很耐心地把它輕輕系在女明星的雪白頸項上。
豈止是正好配得上啊！
艾伯特打從心底發出震驚的怒吼，這條項鏈看上去就讓人知道價值不菲，散發魔力一樣讓女明星身上的裙子煥然一新，這樣的項鏈配哪條裙子都是綽綽有餘的吧！不對，這樣的項鏈該進藝術博物館，放在玻璃匣中供人觀賞。
他又想起了兩年前那條珍貴的紅寶石項鏈，接著因為太過震驚反而說不出話了。
“沒關系”另外一個聲音在他們背後傲慢地響起：“配不上我就把它丟海裏。”
艾伯特被這聲音嚇了一跳，說不清到底是那人悄無聲息地突然出現在自己背後嚇人，還是從他嘴裏說出的那些話更駭人聽聞，尤其是那人還老相識似的伸手扶上肩膀：“和你聯系的人，其實是我。”
什麽！這個公司的神秘總裁一個還不嫌多？竟然有兩個！
艾伯特內心在瘋狂地大叫，尤其是西裝革履這兩個人，看上去都那麽年輕，並且那麽……俊美。
站在他身後這個，雖然艾伯特知道他不該打總裁的主意，但是那張臉，天啊，真是該死的有魅力。尤其是在他露出那種似有似無的淺笑的時候，簡直讓人失神一般想要吻上去，如果優雅和風流都有一個等級，那他必定是尼祿和阿爾忒彌斯的結合體。
如果他沒看錯，他的金發總裁又開始對他意味不明地笑了起來。
他的笑也真是讓人目眩神迷。
“萊斯特。”格瑞希上前一步阻止了正玩得不亦樂乎的某個人“這是我的經紀人，艾伯特.加文，我們認識七年多了，如果沒有他我就不能工作了。”
“我出去了，cheri”他這才為她集中起註意力，牽起她手，低頭輕輕在她指尖吻了一下“今天就讓路易陪你，項鏈要多少有多少，不喜歡的就扔了。”
“感謝，但這一條就夠了。”格瑞希伸手和他擁抱了一次“註意安全。”
“這話你應該留給來招惹我們的人說。”他松開了她，臉上的表情仍舊是游刃有餘，他和路易默不作聲地對視了一次，在轉身出門之前又對著艾伯特和化妝師小姐暧昧不明地笑了笑。
“我要在這兒工作一輩子。”在萊斯特出門之後，麗薩立刻堅定地原地起誓“讓我去刷馬桶都行。”
“這是真實的麽？我覺得自己剛才瘋了。”艾伯特精神飄忽地跌坐回沙發上。
“我們走吧，不要讓媒體等太久。”路易很體貼地輕輕環著格瑞希的腰往門外走，在他們三人之中，只有他會真正換位思考，體恤他人，還在心裏惦記著不要讓那些與他們無關的媒體工作人員加班太久。
“不會有事吧，我是說萊斯特，他這麽張揚。”格瑞希擡頭小聲問路易，把那天的情況又回憶了一遍“他們人挺多的。”
“不會的。”路易淡淡回答“他很喜歡處理這樣的事。”
他們兩個竊竊私語著越走越遠，化妝師碰了碰艾伯特的肩膀：“走吧，你該比她走得快一些，難道要她自己報幕上臺嗎？”
艾伯特如夢初醒，一拍腦門兒：“說實在的，我現在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但就像是算計好了似的，在他剛邁步的前一秒，裝在他西裝外套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開始嗡嗡鳴叫個不停。他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在看到屏幕上跳動的名字時，又在原地站住了腳。
“怎麽了？”化妝師回頭問他，艾伯特知道她並不是真的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他草草敷衍過這種同事之間的寒暄，目送著麗薩離開休息室之後，才有些心焦地接起電話，接著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搶白道：“我們在合作對麽，奧斯本少爺？合作的前提就是，至少你應該聽聽同伴的意見！”
電話那頭好半晌沒有聲音，讓艾伯特一度以為是自己失聰，其實那位少爺已經把電話掛斷了。但寂靜無聲很久，電話那頭才傳來打火機打火的聲音，接著又是沈重似嘆息的吸吐氣，艾伯特不發一言地聽著年輕的奧氏總裁抽煙的聲音，回憶起幾年前還很青澀的格瑞希曾對他說過，奧斯本是不抽煙的。
“抽煙有害健康”這句話就在他嘴邊，但他還是明智地咽下去了。
“我就在外面。”奧斯本沒有一點不速之客的自覺，這句話說的就像回自己家一樣自然。
“那麻煩你叫個車再回去吧。”艾伯特只想拍腦門，他只能迅速接上“我發誓，我會再找別的機會，我會如實把她的日程表告訴你，今天這個場合對於她來說，對於整個公司來說……”
但奧斯本很不客氣地打斷了他：“那個金發的怪物離開了麽？”
金發的怪物？
艾伯特很努力地在記憶裏尋找這樣的人，但不好意思，他實在沒辦法將這個形容詞和今天剛出現的、優雅神秘又迷人的金發總裁對號入座，他結巴了半晌，還是很誠懇地回答：“他走了，但是……”
“嘟——”
他話還沒說完，混蛋奧斯本就已經很不客氣地掛斷了電話。
好大的少爺脾氣，艾伯特盯著自己不停傳出盲音的手機想，格瑞希真能受得了。他無奈又悲傷地笑了笑，按熄了手機屏幕，突然想起——自己認識這位奧斯本少爺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從他第一次見格瑞希，這個女孩就是哈利、哈利的沒完，自己第一次邀請她參加試鏡，她那時沒有一點大明星的架子，只知道怯怯地說：“我擔心哈利會不同意，讓我回去問問他吧，好麽？”
結果呢？下午，那位奧斯本家的少爺就和她一起出現了。他臉色不善地審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就連一同參加試鏡的素人都遭受了他刀子一樣視線的洗禮，那時的奧斯本才多大，小小年紀的氣場就有那麽多居高臨下的傲慢，真是三歲看老。
後來，第一次試鏡的格瑞希因為沒有一點經驗落選了，難過的要命，因為她啊，很早就比別人更懂得保護自己那點可憐的自尊，那是她父母突然沒理由離婚留下的創傷應激反應，她一直都擔心自己做得不夠完美，成為身邊親近的人離開她的原因。她出來後，沒骨氣地在準備室低頭悄悄流了幾滴眼淚，艾伯特承認自己確實從很早以前就一直註視著她，他看著格瑞希自己一個人面對著墻壁整理情緒，接著又很平靜地出去面對等候在外的奧斯本少爺。
他還記得那時奧斯本看她的眼神，那麽多心疼和想要珍惜的沖動都藏在眼中，最後卻都沒有說出口，就像格瑞希也不會告訴那位少爺自己到底有多少難過剛剛都被藏進心裏。
“下回不要來這種試鏡了”奧斯本別扭地安慰著走在他身邊，努力想裝作一切都沒發生過的女孩“那個邀請你的人一看就怪蠢的。”
對了，艾伯特想起來了，這就是奧斯本初次見面送給他的評價語。
SHIT！
【TBC】
青……青梅竹馬VS天降
漸漸變成了這樣
所以問題來了，青梅竹馬和天降，天使們，你們一般會選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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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盡力了。”作為一個職業化妝師並不應該說出這樣沒水準的話，但麗薩只能聳聳肩膀：“這裏太暗了，我擔心到了明亮的地方效果會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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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妝師和艾伯特對視了一眼，看到那人的表情是默許之後，她點點頭：“那就這樣吧，baby，我還是得說，你真是美爆了，你讓所有人都挪不開眼。”
“不要……”格瑞希有點無奈地笑了笑“不要說這些。”
“她說的沒錯。”
格瑞希順著聲音回頭看，路易正站在門邊，嘴角含笑地註視著她。他手裏拿著一只深藍色方形盒子，格瑞希下意識摸了摸脖頸，在發現那上面空空一片的時候，頓時知道那盒子裏裝的是什麽了。
“oh my”格瑞希站起來時聽到她身邊的化妝師倒抽一口涼氣的聲音“這大帥哥是哪位？”
艾伯特.加文和她一起露出了空白表情，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來維護自己見多識廣的面子：“男朋友？這不難猜吧。”
格瑞希有點好笑地看向路易，看到他露出了一點“請便”的表情，才轉過頭向她身邊兩位介紹：“你們可能沒見過，但這是我們公司的總裁，一直以來，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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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另外一個聲音在他們背後傲慢地響起：“配不上我就把它丟海裏。”
艾伯特被這聲音嚇了一跳，說不清到底是那人悄無聲息地突然出現在自己背後嚇人，還是從他嘴裏說出的那些話更駭人聽聞，尤其是那人還老相識似的伸手扶上肩膀：“和你聯系的人，其實是我。”
什麽！這個公司的神秘總裁一個還不嫌多？竟然有兩個！
艾伯特內心在瘋狂地大叫，尤其是西裝革履這兩個人，看上去都那麽年輕，並且那麽……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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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沒看錯，他的金發總裁又開始對他意味不明地笑了起來。
他的笑也真是讓人目眩神迷。
“萊斯特。”格瑞希上前一步阻止了正玩得不亦樂乎的某個人“這是我的經紀人，艾伯特.加文，我們認識七年多了，如果沒有他我就不能工作了。”
“我出去了，cheri”他這才為她集中起註意力，牽起她手，低頭輕輕在她指尖吻了一下“今天就讓路易陪你，項鏈要多少有多少，不喜歡的就扔了。”
“感謝，但這一條就夠了。”格瑞希伸手和他擁抱了一次“註意安全。”
“這話你應該留給來招惹我們的人說。”他松開了她，臉上的表情仍舊是游刃有餘，他和路易默不作聲地對視了一次，在轉身出門之前又對著艾伯特和化妝師小姐暧昧不明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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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真實的麽？我覺得自己剛才瘋了。”艾伯特精神飄忽地跌坐回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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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有事吧，我是說萊斯特，他這麽張揚。”格瑞希擡頭小聲問路易，把那天的情況又回憶了一遍“他們人挺多的。”
“不會的。”路易淡淡回答“他很喜歡處理這樣的事。”
他們兩個竊竊私語著越走越遠，化妝師碰了碰艾伯特的肩膀：“走吧，你該比她走得快一些，難道要她自己報幕上臺嗎？”
艾伯特如夢初醒，一拍腦門兒：“說實在的，我現在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但就像是算計好了似的，在他剛邁步的前一秒，裝在他西裝外套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開始嗡嗡鳴叫個不停。他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在看到屏幕上跳動的名字時，又在原地站住了腳。
“怎麽了？”化妝師回頭問他，艾伯特知道她並不是真的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他草草敷衍過這種同事之間的寒暄，目送著麗薩離開休息室之後，才有些心焦地接起電話，接著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搶白道：“我們在合作對麽，奧斯本少爺？合作的前提就是，至少你應該聽聽同伴的意見！”
電話那頭好半晌沒有聲音，讓艾伯特一度以為是自己失聰，其實那位少爺已經把電話掛斷了。但寂靜無聲很久，電話那頭才傳來打火機打火的聲音，接著又是沈重似嘆息的吸吐氣，艾伯特不發一言地聽著年輕的奧氏總裁抽煙的聲音，回憶起幾年前還很青澀的格瑞希曾對他說過，奧斯本是不抽煙的。
“抽煙有害健康”這句話就在他嘴邊，但他還是明智地咽下去了。
“我就在外面。”奧斯本沒有一點不速之客的自覺，這句話說的就像回自己家一樣自然。
“那麻煩你叫個車再回去吧。”艾伯特只想拍腦門，他只能迅速接上“我發誓，我會再找別的機會，我會如實把她的日程表告訴你，今天這個場合對於她來說，對於整個公司來說……”
但奧斯本很不客氣地打斷了他：“那個金發的怪物離開了麽？”
金發的怪物？
艾伯特很努力地在記憶裏尋找這樣的人，但不好意思，他實在沒辦法將這個形容詞和今天剛出現的、優雅神秘又迷人的金發總裁對號入座，他結巴了半晌，還是很誠懇地回答：“他走了，但是……”
“嘟——”
他話還沒說完，混蛋奧斯本就已經很不客氣地掛斷了電話。
好大的少爺脾氣，艾伯特盯著自己不停傳出盲音的手機想，格瑞希真能受得了。他無奈又悲傷地笑了笑，按熄了手機屏幕，突然想起——自己認識這位奧斯本少爺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從他第一次見格瑞希，這個女孩就是哈利、哈利的沒完，自己第一次邀請她參加試鏡，她那時沒有一點大明星的架子，只知道怯怯地說：“我擔心哈利會不同意，讓我回去問問他吧，好麽？”
結果呢？下午，那位奧斯本家的少爺就和她一起出現了。他臉色不善地審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就連一同參加試鏡的素人都遭受了他刀子一樣視線的洗禮，那時的奧斯本才多大，小小年紀的氣場就有那麽多居高臨下的傲慢，真是三歲看老。
後來，第一次試鏡的格瑞希因為沒有一點經驗落選了，難過的要命，因為她啊，很早就比別人更懂得保護自己那點可憐的自尊，那是她父母突然沒理由離婚留下的創傷應激反應，她一直都擔心自己做得不夠完美，成為身邊親近的人離開她的原因。她出來後，沒骨氣地在準備室低頭悄悄流了幾滴眼淚，艾伯特承認自己確實從很早以前就一直註視著她，他看著格瑞希自己一個人面對著墻壁整理情緒，接著又很平靜地出去面對等候在外的奧斯本少爺。
他還記得那時奧斯本看她的眼神，那麽多心疼和想要珍惜的沖動都藏在眼中，最後卻都沒有說出口，就像格瑞希也不會告訴那位少爺自己到底有多少難過剛剛都被藏進心裏。
“下回不要來這種試鏡了”奧斯本別扭地安慰著走在他身邊，努力想裝作一切都沒發生過的女孩“那個邀請你的人一看就怪蠢的。”
對了，艾伯特想起來了，這就是奧斯本初次見面送給他的評價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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